「 總是沒表情,沒情緒的樣子。」這是婷婷對自己的形容。
會來到這裡原先是想探討和媽媽之間的關係,然而,無論進入哪一個和媽媽的相處場景,無論出現何種感受,她總是平鋪直敘的說著,就像這是別人的故事,而她是旁白小姐一樣。
即便主角其實是她
固定的行為模式之下
就在走完兩個和媽媽相關的場景後,我將主軸拉回婷婷身上,藉由心相讓她和自己對話。內在自我出現時,婷婷是這麼形容的「 那個我看起來面無表情的,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感覺。」
「 她看起來很累,一直在顧全所有人的感受,要讓每個人都好。 我覺得她看起來有點可憐,因為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完美的,但是我又好像幫不上她。」婷婷有點無奈的說著。
內在自我回覆婷婷「 我覺得很好啊,我也早已習慣這個模式了,而且如果不這麼做的話,會很難生存的。」
對話到一個段落後,我問婷婷「 聽完這些話妳有什麼感覺嗎?」
「 平平的,情緒一直都平平的。顧全別人感受這件事也沒這麼重要吧,很多時候我都是順手做而已,沒有這麼嚴重。」她回。
我請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,去感覺自己的身體,我問她「 當我提到身體時,你第一個注意到哪裡?」
此時,她的身體不同於平平的情緒,出現了不一樣的感受。她說「 我感覺到手,手有一種被限制住,被禁錮住的感覺,不太舒服。」
看不見的情緒,讓身體來說
我請她將注意力持續放在手,而被限制禁錮住的手,漸漸的出現了一個模樣站在婷婷面前。
「可以請妳形容一下,這個站在你面前的模樣嗎?」
「 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,但是可以感覺到她非常的憤怒,很可怕,讓人不敢靠近。」說著這段話的同時,婷婷的身體不自覺的一直往後靠。
憤怒的模樣對著婷婷說「 我一直都存在,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,我就是你的一部分。」
「 我好像可以知道那個憤怒是什麼了,是一種委屈到極限之後成了憤怒。」婷婷突然有點意會到那個憤怒的背後,所隱含的情緒。
憤怒的模樣繼續說著「 我是被你犧牲掉的部分。你想要顧全大局,勢必就是會犧牲掉自己,而我就是那個被你犧牲的部分。這些委屈一直以來都被你無視。」
「 該生氣的時候就要生氣,不想的時候就要拒絕。」憤怒的模樣最後留下這句話。
婷婷和禁錮的手所化身出來的憤怒,對話結束後,我請她再次去感受雙手「 現在的手感覺如何?」
「 比起剛剛的動彈不得,現在多出空間了,手可以稍微移動了。」
身體有著一切的答案
身體永遠是最清楚狀況,也是最了解你的人。
你也許會因為過往經驗,不自覺讓自己和情緒、感受斷聯,然而身體會紀錄著一切。如同這次的進行,婷婷毫無起伏的情緒,讓她誤以為自己不在意、沒感覺,回到身體卻出現了其他感受和聲音。
「 究竟有沒有感覺? 」要確認這件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觀察身體。
身體總是會用他的方法,去呈現你的內在情緒和感受。同時記錄下你的所有聲音,包括被你遺忘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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